故事长相讨喜,我嫁进豪门做儿媳,丈夫却是
一百万,对有些人说,不过是一个包包,一件首饰。
但对我来说,却是买断我下半生的枷锁。
为了得到一百万,我被迫嫁给一个"活死人"。
*
骆槿是被自己亲妈卖的,为了偿还高利贷赌债,像货物一样,把她卖到韩家。
给已经躺了三年多的植物人做媳妇。
名义上,她是韩家长孙韩馥熙的妻子。
实际上,她就是韩家老太太专门买来照顾韩馥熙的专职护工、保姆,在韩家的地位,比女佣还不如。
只不过,比女佣好一点的是,她吃饭能上主桌,虽然是坐末席。
不能说上话,从未真正吃饱,每个月还有一万块的零花钱。
如果厚着脸皮为韩馥熙争取一些费用,韩家的管家也会给。
但得看脸色,要说明清楚钱的用途,也就相当于要财务报销。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开这个口,宁愿自己垫钱也绝不开这个口。
不过,执意要把她买进门做长孙媳妇的韩家老太为了长孙好,对她还算有几分尊重。
把她当人看,而其他人,却都是瞧不起她,就连佣人们也瞧不起她、鄙视她。
在背后议论起她时,她是连名字称呼也没有,一直是“那个一百万”或“一百万”。
就因为买她进门做长孙媳妇,韩老太花了一百万给她禽兽父母,买断了她的人生。
进门时,除了一本结婚证、一份协议书以束缚住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也就只有韩家上下知道她的身份而已,并没有对外公开过她的身份。
“嘭嘭嘭……”
韩馥熙的房间里,骆槿像往常一样,正用电磁炉搭配大锅在煮药浴水,使得整个房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中药气味。
也使得房门突然被激烈大力地拍响,嘭嘭嘭的拍门声霎时很激烈传来。
显得拍门的人非常恼火生气,是恨不得撕人的架势。
“一百万!你又在搞什么?弄得整栋房子都是中药的气味!难闻死了!”
一开门,韩馥熙异母妹妹韩芸就破口指责,显得非常火大烦躁、盛气凌人。
“在给你大哥煮泡澡用的中药啊,又不是 次了……”
骆槿扶着门板弱弱地回应,但话还没说完,韩芸就打断怒吼斥问,
“你就不能不弄吗?味道很重,很难闻,你不知道吗?”
“我已经开窗通风了,水煮开之后,就再煮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之后就没怎么有味道了。”骆槿没什么底气,弱弱地解释。
在整个韩家,也就只有韩老太,韩馥熙的父亲韩玉堂,还有骆槿,希望韩馥熙能苏醒康复过来。
其他人都希望他赶紧彻底咽气,免得家里老躺着一个活死人。
房间里散发出各种怪味儿,显得阴森晦气,让人不舒心。
尤其是继母蓝菁菁,向来不待见韩馥熙,自从他四年前莫名出了车祸之后。
就暗地里希望他赶紧咽气,好让家里早点清净,省去对他的开销。
前两天,她突然听到老太太提起,说骆槿才精心照顾半年多。
韩馥熙的气色就好了很多,并没有那么瘦得皮包骨,没有血色了。
一想到很碍眼的韩馥熙有可能会苏醒,她心里就不禁非常郁闷、很不痛快。
只觉得他要是就这么没了,对谁都是好处,不用碍着谁、挡着谁。
尤其是她大儿子韩曜。
而她现在的大儿媳董蔓怡,要不是四年前,韩馥熙突然出了车祸。
可是差一点就和韩馥熙联姻了,他要是醒来,一家子相处。
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啊!
“一百万!你以为开窗通风就没事了吗?
中药的气味很难散掉,你闻不出来吗?鼻子是不是有问题?”
韩芸听不进解释,自顾自又愤怒指责,显得很盛气凌人,就像是在训斥佣人一样。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又不是持续很久,再过段时间就没有味道了。”
骆槿显得孤立无援,有些低声下气又说。
“你说得倒轻巧,怎么不是你体谅别人啊?
就一个植物人,半死不活的,你费那么多事做什么?
想做给谁看呢?难道你还指望他能苏醒过来,好让你成为真正的韩家少奶奶?
做梦呢?”
“韩芸!”
韩芸颐指气使,话还没说完,她爸韩玉堂就突然从书房开门出来,厉声喝斥,
“你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要是觉得受不了,你就搬出去住!没人拦着你!”
韩芸霎时窝气闭嘴,没敢再吱声说什么。
韩玉堂一脸严肃,沿着走廊径直走来。
随后直接走进韩馥熙的房间,要去卧室看望儿子。
骆槿沉默转身跟在后面,看到他很温和抚摸着儿子的头儿子的脸。
随后帮儿子翻身,检查背后有没有出现褥疮之类。
他扫视一遍整个卧室,眼见非常整洁干净,除了有药味儿,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味儿。
就知道骆槿有很用心在照顾,比之前所聘请的那些专业男护工、男保姆都要尽心尽力。
一下子觉得老太太执意让骆槿嫁进门好照顾他的儿子并没有错。
就很温和说道:
“骆槿,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不用有顾虑,一定要注意用电安全。”
“好!”
骆槿很恭敬回应。
韩玉堂直接转身离开后,顺手帮忙带上房门,接着在走廊里训斥韩芸,
“她是你大嫂,她有名字,叫骆槿,不叫什么一百万,一百万!一百万!
叫着很好听吗?没大没小没礼貌!”
韩芸不情不愿应道,
“知道了。”随后再没什么声音隔着房门小声传来。
一百万,骆槿听着知道是嘲讽鄙视,嘲笑她很廉价。
人生就值一百万,但却是事实,她并不好辩驳什么。
一百万,对于他们韩家人而言,可能就只是一个数字,一套房子,一辆小车,或一件首饰,一个包包而已。
但对于普通家庭,甚至贫困家庭而言,却是天文数字,要辛苦大半辈子才能赚到。
但凡有办法,还有其他路可走,稍微有点骨气的。
谁也不会用人生来交换,骆槿同样也是这样。
看到父母被到处追债,东躲西藏,她和弟弟整天过得是提心吊胆。
最害怕听到拍门声响,突然听到很激烈大力地拍门声响,换作是以前,她甚至会很本能地哆嗦起来。
也很害怕走在大街上,突然窜出一伙人很凶狠斥问她,爸妈到底藏在哪儿。
或者直接跑到她工作的单位找她,令她根本没法正常生活、安心工作。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半年前,她妈妈的手差点就被追高利贷的人给砍了。
她爸妈甚至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她去夜总会上班抵债。
很不幸遇上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她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见死不救吗?那毕竟是亲爸亲妈。
然后正巧,她爸爸的朋友陈祥年是在韩家做司机,和韩老太认识多年,于是就有这个选择。
还恰巧她面相看着和善、性子看着温顺,被韩老太一眼相中,执意买做长孙媳妇。
与其在夜总会那种地方一步一步滑坠向地狱,人生暗无天日。
还真不如卖断人生,在这里干干净净苟活,有几年安生日子可过。
看着煮沸翻腾的药浴水,骆槿从没想过,等韩馥熙哪天康复醒来会看上她,承认和她是夫妻关系。
她只是希望他能康复醒来,能像个正常人好好活着。
到时候她就像盲人复明后的拐杖一样,完成任务退场就好。
眼前的药浴水是老中医开的配方,有舒筋活络活血的功效。
等煮好之后,骆槿就关掉电磁炉的电源,很小心双手提起大锅转去卫浴间。
将药浴水全倒进干净浴缸里,然后用热水兑到适合的温度。
之后,再将韩馥熙背进浴室,脱掉衣物、成人纸尿裤。
将他放到浴缸里泡浴。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背尸体浸泡福尔马林呢。
韩馥熙身高有一米八左右,体重应该就九十斤左右。
骆槿背着他,甚至短暂横抱起他都是没什么问题,或者说她都已经习惯了。
泡药浴是她来了之后不久才开始的,是由老中医看诊后专门开的药方,每晚都要泡浴半个小时。
连带全身按摩冲澡一起完成。
这才慢慢地缓解了韩馥熙的肌肉萎缩、关节挛缩等症状,使得他的皮肤越发有血色,从而气色看着不错。
但他整个人还是严重瘦得脱相,并不见怎么长肉。
等一切都忙完收拾好,骆槿细心给韩馥熙鼻饲营养牛奶之后。
她才去洗澡,然后在韩馥熙身边放松睡下,结束一天的工作。
而第二天起来又重复相似的工作,但她并不觉得辛苦。
比起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总担心害怕自己会被卖去夜场上班抵债。
有父母束缚拖累着,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已经好太多了,她不敢奢求太多的。
所以,即便每个人都在背后议论嘲笑她,甚至有人将她的自尊、尊严踩进尘埃里任意践踏。
她也无所谓,只要尽心尽力照顾好韩馥熙,平静过好她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卑微就卑微吧。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悲伤苦难并不是相通的,并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真正理解。
翌日,风和日丽,天气很好。
上午,给韩馥熙鼻饲早餐之后,骆槿刚准备背他去晒太阳。
韩老太就亲自上来催促她,赶紧去,免得太阳大了不好,会晒伤。
房间连带的阳台里,朝阳斜照进来,韩馥熙被放躺到户外躺椅上晒太阳。
随后韩老太亲自给他修剪指甲,还有剃头发,和骆槿聊起关于他的过往。
“小熙的妈妈啊,福薄,年纪轻轻就因病去世了,那个时候,小熙才三四岁。
正是需要妈妈的年纪,后来就有了后妈,后妈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女人。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自私又狭隘,加上他爸爸又忙,顾不上他。
这让小熙从小就不喜欢说话,性格很孤僻,但人很聪明,做什么都不用人操心。
学什么都名列前茅,对待女孩子也没有乱来,但就偏偏出了车祸,哎……
这都是命啊!”
年过八十、还算硬朗的韩老太自顾自述说着,骆槿认真听着,看着宛如沉睡的韩馥熙。
头部手术所留下的疤痕,剃光头发之后还清晰可见,令她心里不禁酸楚起来。
同样是没怎么得到父母之爱的人,但骆槿却觉得他比自己幸运很多。
至少他家世不错,衣食住行无忧,有爷爷奶奶疼爱。
不像她,有一对很不配做父母的父母,整天好吃懒做,就知道赌博喝酒玩乐。
整日不着家,孩子也不管,偶尔管管还很偏心弟弟,总先顾着弟弟。
就连她上大学选择专业也是,只能哪个便宜上哪个,不然就没得上。
能选择的从来都不是她自己所喜欢的,学前教育专业就不是她所喜欢的。
但还是得选了,没办法!
“奶奶,您要往好的方面想,要活得健健康康的。
也许很快就能见到您的大孙子醒来了。”骆槿隐着情绪,好心劝说道。
“也只能这么期盼咯!”韩老太抹着泪水心疼回应。
骆槿搂着韩老太的肩膀,抚摸着她手臂,无声安慰着,并没再多说什么。
傍晚,韩芸 次带男朋友汪睿超来家里吃饭。
但没人向骆槿提前说起过,需要她注意一下形象之类。
她给韩馥熙鼻饲好晚餐之后,端着餐具下楼,走进餐厅准备吃晚饭时。
众人都已经围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突然见到生面孔。
她不禁有些诧异,并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只有韩老太向她招呼道,“小槿,快坐下来吃晚饭,就只剩你了。”
“好,我洗个手就来。”
把餐具端进厨房放到洗碗池旁,洗过手之后。
骆槿拭手走出来,直接坐到餐桌末席上。
见她浑身上下没戴什么首饰,也不化妆,好在皮肤白皙细致,五官精致耐看。
不化妆反而显得素净清纯,长发简洁扎成丸子头。
身穿一件浅青绿到膝连衣裙,脚上穿着拖鞋。
没有半点金钱堆积出来的精致,比众多女佣穿戴还随意,没讲究。
还刚端着餐具走进厨房。这令汪睿超一下子就误以为她是韩家的佣人。
见她也坐上雇主家的餐桌,就不禁很诧异问韩芸,“这位是……?”
“不用管她,她是我家花一百万……”
韩芸心直口快,吃着饭菜直接脱口而出,但却被她妈妈蓝菁菁直接踢一脚提醒后。
立即反应过来,很紧张瞟向她爸爸、奶奶一眼,并迅速改口笑道,
“哦,她是我大嫂。”
汪睿超霎时有些尴尬,立马虚情假意微笑打招呼,
“大嫂好,我是韩芸的男朋友,我叫汪睿超。”
“你好!”
骆槿微笑着回应,很拘谨地继续吃饭菜。
她觉得两人还挺配,眼神里都透着盛气凌人的气势。
要是吵起架来,一定能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你大哥不是植物人吗?怎么会有……”
汪睿超满脸疑惑好奇,急切凑近韩芸耳边,很想询问清楚。
但却被韩芸以手肘蹭击他,示意他赶紧闭嘴,别多嘴乱说话。
“嫂子,帮我盛饭。”
韩曜突然越过老婆董蔓怡将空碗递过来,叫骆槿帮他盛饭。
口气非常理所当然,就像是在使唤保姆一样。
韩玉堂一听,直接阴沉斥问:“你没长手吗?”
“保姆不是没在吗?米饭就在嫂子旁边,顺手而已。”韩曜很理所当然随口回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骆槿没说什么,直接放下碗筷。
接过他手上的空碗,盛好饭后就递给他。
他全整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会心存感激谢意,就只当骆槿是保姆而使唤而已。
而在坐的众人中,就除了韩老太,其他人潜移默化地也早已经是这种心态。
认为骆槿就只是特殊佣人而已,要是韩馥熙哪天咽气不在了,她也就从这个家消失了。
时间很平静地又过了半年多,秋去春来,骆槿日复一复重复细心照顾韩馥熙的日子。
闲暇时看看书,写写文章,或给韩馥熙听听书听听音乐,尝试各种唤醒方式。
与韩家人之间也算是相安无事,没什么刁难。
一日清晨,骆槿像往常一样被闹钟吵醒。
她随手关掉闹钟之后,很懒散地抱着被子蜷缩身体赖床几分钟,随后眼也不睁。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翻身面向韩馥熙,伸手去试探他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是否正常。
有没有感冒发烧之类,接着试探他的鼻息。
以确认他是否还活着,夜里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突然,一个很不利索的声音突兀传来,试问道:“小……槿……?”
“啊!”
骆槿直接被吓得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意识瞬间高度清醒。
连汗毛都全部竖起,惊恐万分很本能地紧抱被子。
看到韩馥熙是睁着双眼,眼有眨动正好奇观望她。
她很快放松下来,脱口而出就问:“你应该不是回光返照吧?”
“应该不是。”韩馥熙声音有些沙哑,说话并不利索。
骆槿一听,突然想到什么,急忙丢开被子转身下床。
匆匆忙忙穿上拖鞋就急跑出去,全然不顾自己是穿T恤睡裙,头发没梳、脸还没洗。
在走廊里,她匆忙奔跑,差一点就撞上突然开门出来的韩曜。
令韩曜不禁急忙转身闪躲开,“噢!”
“不好意思。”骆槿急跑向楼梯口,随口道歉。
“你没事吧?大清早的,你跑什么呢?”
韩曜一身西装革履,正准备出门去上班,很诧异问。